【疫情是在几年发生的/疫情是在几年发生的呢】
“疫情是在几年发生的?”
当手指在键盘上敲下这行搜索,或向他人轻声问出这句话时,我们寻求的,往往不只是一个孤立的年份数字,2020年,这个答案几乎已成全球集体记忆的坐标原点,问题背后真正涌动的,是一种复杂的时间感知的迷失,我们想知道那场剧变始于何时,更在潜意识里探寻:它,真的结束了吗?我们经历的,究竟是一段被清晰封存的“历史”,还是一段仍在蔓延的“?
作为历史事件的“疫情”:被锚定的起点与模糊的终点
从编年史的角度看,新冠疫情作为一场全球性公共卫生事件,其爆发有着相对明确的起点,2019年末,中国武汉报告首批不明原因肺炎病例;2020年1月,世界卫生组织(WHO)宣布构成“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”;3月,定性为“全球大流行”,从此,“2020年”成为这场危机无可争议的纪元元年,它像一把锋利的刀,将“从前”与“后来”割裂,学生们的“网课时代”、全球经济的骤然停摆、社交距离的日常化……这些记忆都被清晰地标记在“疫情后”的时间线上。
当我们将视线投向“终点”,历史的刻度便迅速模糊,WHO在2023年5月宣布新冠疫情不再构成“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”,但这并非一句“疫情结束”的宣告,病毒并未消失,它以另一种形态嵌入生活,成为需要长期应对的呼吸道疾病之一。“疫情时代”在形式上落幕,但其影响如同投入湖心的巨石,涟漪层层扩散,未有尽时,我们告别了“疫情紧急状态”,却步入了一个被疫情深刻重塑的“后疫情时代”,起点清晰,终点曖昧,这正是我们时间困惑的根源。
作为心理体验的“疫情”:被偷走与扭曲的时光

比历史分期更深刻的,是疫情对我们个体时间感的篡改,对于许多人,尤其是疫情高峰期正处于成长关键期的青少年,或生活遭遇重创的个体而言,“疫情那几年”并非编年史中匀速流动的普通光阴,而是一段被压缩、拉长、甚至空白化的异常体验。
“青春才几年,疫情占三年。”这句流行语背后,是集体性的时间剥夺感,重要的典礼、旅行计划、面对面的社交与情感连接被取消或转移,日子在隔离与担忧中变得同质化,记忆的锚点消失,时间仿佛陷入粘稠的泥沼,既飞快流逝(转眼数年),又停滞不前(日复一日),这种时间知觉的扭曲,让“疫情发生在哪一年”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,它侵占了我们生命中的一段“质感”,那段质感可能是模糊的、灰暗的、充满缺失感的。
作为文明转折的“疫情”:尚未完结的“进行时”
更深一层看,疫情或许并非一个“发生”在特定年份、便可被完整叙述的“事件”,它更像一个尖锐的催化剂,一个暴露系统脆弱性的“压力测试”,加速并凸显了本已存在的文明进程与深层矛盾。

它永久性地改变了工作与生活形态,远程办公、线上协同从权宜之计变为常态选项;它激化了全球化的反思与地缘政治张力;它迫使全社会重新审视公共卫生体系、社会公平与生命价值,这些转变并非随着WHO的声明而戛然而止,它们仍在持续发酵、调整、冲突,在这个意义上,疫情所引发的“转折”仍在“进行中”,我们询问它“发生在哪一年”,或许也是在问:这场深刻的变革,究竟将把我们带向何方?我们何时才能完全理解并消化它所带来的全部影响?
在回响中寻找新的时间韵律
“疫情是在几年发生的?”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,牵引出的是多层次的时空反思,它发生在2020年,这是一个历史事实;它“发生”在我们每个人被改写的生活节奏与心理感知中,这是一段生命体验;它更“发生”在人类文明进程的一个转折点上,其影响仍在持续展开。
或许,我们不应再执着于寻找一个确切的、象征彻底终结的年份,疫情没有像一场战争那样以条约宣告结束,而是像一场气候变迁,改变了生态,留下了新的常态,重要的不再是铭记它始于何年、终于何日,而是我们如何认知这段被共同经历的时间,如何接纳它留下的遗产与伤痕,并在余波未平的回响里,学习构建新的时间韵律与生活意义。
疫情在2020年“发生”,但关于它的故事,我们仍在书写答案。
发表评论